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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渊昏昏沉沉地醒来，躺在坚硬的木床上，床边桌子整齐摆放着一套黑色衣服，一个木牌。
看到黑色衣服上的云纹图案，以及木牌上的小字“唐渊”，他有些气馁地闭上眼：“黑色宗服，杂役弟子……”
第一轮考核他仅用片刻产生感知，便一直以天才来标榜自己，可是现实的残酷告诉他，“感知”丁等倒数第一，“体质”丙等，能成为无相宗杂役弟子就不错了。
“那王志明一定成为了内门弟子，这差距太大，他还欠我三个响头，我还怎么让他履行赌约？”
唐渊有些头痛，起身打量屋子，宽敞是宽敞，可是空空荡荡，什么也没有。换好衣服，他开门走出去，顿时愣在原地。
眼前是山，接天入云的剑型巨山，有十余座之多，山下是一汪幽深的碧水，山连水，水环山，加之时而划过天际的巨大飞鸟，简直就是神话景象。
他所处的位置，应该也是一座剑峰。
出了一排排整齐的住宿区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条不规整的石梯，抬眼望去，石梯隐没在高大的古树从中，视线尽头隐约可见红墙古殿。
古朴、大气，巧夺天工，人间仙境……
“能有此景，能入此宗，一个杂役弟子也实属幸运……无相宗尚且如此，天下之大，又该多精彩美丽？”唐渊喃喃自语，震撼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别看了！”
一个长相颇为成熟的男子出现在唐渊身后，“杂役弟子唐渊，既然你醒了，那一些事情我该跟你交代。”
看到唐渊疑惑的眼神，那男子解释道：“我是外门杂役主管许高，你可以叫我师兄。你现在的身份是无相宗杂役弟子，免费食宿，可以修习功法，不过没有月俸，想要修炼资源，必须额外完成宗门任务。”
“这一次宗门一共收了一百三十弟子，其中一位真传，五名内门弟子，三十外门，其余的全是杂役弟子。你醒来最晚，宗门固定任务都被分完，只剩下打扫外门弟子房间的差事。”
许高一口气说完，唐渊听得心头拔凉，杂役弟子真是只有打杂的份，不过想到还能修习功法，他也忍下来。
看到唐渊没有任何不满，许高赞赏地点点头：“不错，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抱怨的，资质不好，这是命，抱怨也没用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，宗门这么大，不可能让你打扫所有的外门房间，你负责外门中域的南区，那里的外门弟子大都外出历练，很少有人住，你几天打扫一次就行了。”
“这是功法，里面很详尽，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，顺着这条小道走到头，那里有个杂役殿，我时常在那里。”许高说完，扔给唐渊一本灰色的手札。
《凝真初解》！
唐渊略微一翻，口诀下方确实有详尽注解，此外还有各种图解，看起来很实用。
“谢谢师兄！”唐渊灿烂地笑了。
倒霉事儿太多，锻炼出他乐观的心态，他的要求一般都不高。
许高点头道：“看你顺眼，走，我带你逛逛，熟悉熟悉这座外门剑山。”
他们所在的剑山，是整个外门所在。从山顶到山脚化为上、中、下三域。杂役弟子的住处位于山脚的下域。
唐渊逛了一圈，熟悉外峰之后，回到自己的住处，认真学习《凝真初解》。
凝真，便是炼化天地灵气，凝结出真元。
分为两步走。第一步“感知外放”，能够引天地灵气入体，归纳于行功经脉和窍穴炼化，这一步就可炼出真元，但还不是真正的凝真境；
凝真境的标志是在丹田内诞生道旋，这便是第二步要做的事。
所谓道旋，是一种旋涡状的气旋，可自行吸纳、炼化灵气，相当于在丹田造了一个自动修炼的机器。
当经脉中炼出真元，并且感知进化为神识之后，要以神识为笔，真元为墨，在丹田内刻画与功法相符的道旋，道旋一成，修炼之路事半功倍。
从诞生感知，到感知外放，这只是枯燥的锤炼过程，并没有技巧。唐渊闭目盘膝，静心之后，再次感知到天地灵气，以及脑海深处的神秘灰光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，直至精神疲惫才停止感知，倒头就睡。第二天一早，他就上山赶往山腰处的南区，打扫那些外门弟子的房间。
杂役弟子的居所，都是实木房，而外门弟子的居所更好一些，由白玉色的砖石建成，宽敞而舒适，并且整个南区似乎有聚灵阵法，唐渊悄悄感知一番，身外的灵气光海比下域还要密实。
这里很多的屋子都无人居住，并且他能轻易打开，清扫工作比想象的还要轻松，毕竟是有修为的外门弟子住地，灰尘实在不多。
午饭将至，他打扫完最后一间屋子，即将离开时，意外憋见左上方的一堆葱郁树丛中，竟然还有一间白石屋子。唐渊是个认真做事的人，他当即忍住饥饿，往那间屋子走去。
这堆树丛枝干甚多，树叶茂密，他耗费力气折断树枝开了一条小路才得以进去。
屋内阴暗，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，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扫，也许是以前的杂役弟子没发现。
不过，这屋子有很多架子，上面摆满书籍，唐渊看得心头砰砰直跳：莫不是玄奥的功法？
他带着期待，迅速打扫完灰尘，随手拿起一本书，看了之后大失所望，根本不是功法，而是一些奇闻异志，不知真假的传说，或者无相宗的历史。
虽然没有戏剧化地获得神秘功法，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走运了，初来这个世界，接触到完全陌生的修炼体系，他需要就是这些奇闻异至来增长见识。
沉浸在八卦奇闻里的唐渊压根感觉不到肚子饿，直至深夜，他才从书中醒来，料想饭堂已经没吃的，而且他感觉像是使用感知很长时间一样，身心疲惫，于是就在这间屋子睡下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吃过东西，回来继续看。
屋子里的书说多也不算多，三个书架两百多本，却也让唐渊看了整整三个月。
这期间许高时常来南区检查，发现唐渊都在，误以为他勤奋完成任务，夸奖同时还吩咐他好好修炼，不要因为任务而荒废修为，一同入门的杂役弟子，有好几个都已做到感知外放，开始炼化天地灵气。
被许高这一提醒，唐渊才恍然醒悟，修炼，修炼！
等他静心感知，突然间如灵魂出窍一般，感知到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角度。
天地灵气不再是光海，而是一粒粒如萤火虫般的光点，分散在模糊的天地间；更重要的是，在他感知中，下方有一个模糊人影盘膝而坐，那是他自己。
感知外放？！
唐渊明悟，意念一动，运起早就参悟透彻的功法，体外的光点受到吸引，汇聚在一起，化为一条银河般的光带，没入身体。
轻微的痛感自条经脉传来，旋即又消失，出现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，让人飘飘欲仙，充满力量感。
感知观察下，第一条经脉中存在了不一样的光点，凝实而稀少，那正是他初次凝炼出来的真元。
唐渊忍住喜悦，继续运转功法，天地灵气化为更多的光带，进入身体更多的经脉中。
两条……四条……痛感越来越强，直至第七条，唐渊终于忍耐不住，停止吸纳更多的灵气。
“《凝真初解》讲述，吐纳修炼的极限是三十六条灵气，杂役弟子能吸纳十二条以下，外门弟子能吸纳十八条以下，内门弟子为二十五条以下，只有真传弟子的资质，才会达到二十五条以上。”
“我才吸纳到第七条就不行了，资质在所有杂役中都只能算是中下等，也太差了！”
唐渊暗自感概，当初体质测试若是没有那神秘灰光，恐怕半天都坚持不过。
不过想到自己的“感知”天赋，他稍微自信了一点，三个月不修炼，只看书都能做到感知外放，也许他以后神识通天也说不定。